北京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咨询 http://www.yushiels.com/npxjl/npxtk/m/在广袤的乡间土壤上,乡村旅游是一块“大蛋糕”,拓展了农民就业增收的渠道,也是振兴乡村经济的一大支柱。从景观农业到农事体验,从民俗餐饮到乡旅住宿,“泥土味”的乡村旅游带动农民就近就业,增加农民收入,深刻地改变着乡村的产业结构。然而,受到疫情影响,乡村旅游产业遭遇重创,产业运营一度停滞。
疫情大考下的乡村旅游现状如何?回暖中的乡村旅游还将面临哪些问题?经历疫情洗礼之后,什么才是乡村旅游的硬核要素?随着陆续恢复经营,对乡村旅游业的实践与思考也在持续进行着。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陈前恒指出,未来乡村旅游要面临两个挑战,一个是乡村如何给城市消费群体提供一个安全、有吸引力的空间,另一个关键就是要破除乡村旅游的同质性,提升“乡村性”,不断研发旅游产品,持续保持乡村旅游鲜活的生命力。”
京郊民俗村柳沟村以豆腐宴闻名。王纪辛摄
竞争:“特色村”增加后生意反倒少了
初夏天亮得早,和往常一样,清晨5点,刘根海和老伴已经在自家豆腐坊里忙活了。
头一天泡好的黄豆放进电动研磨机里,磨碎的豆子倒进一口直径1米多的大柴锅,煮开后用葫芦瓢舀进四角吊起的纱布里过滤……手工制作豆腐的六七个环节,完全依靠手艺人的经验。
距离今年4月25日柳沟村恢复营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刘根海家的豆腐坊也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平均每天都要做一到两锅豆腐。
北京延庆区井庄镇柳沟村的豆腐远近闻名,点豆腐用的是自家发酵的酸浆,仰赖延庆地区独特的山水、气温,这里的豆腐吃起来柔韧细腻,油炸之后蓬松软糯,不易变质。
制作柳沟豆腐的豆腐坊。王纪辛摄
以豆腐为主料的火盆锅是柳沟村发展民俗接待的最大卖点。据延庆区农委发布的信息,柳沟村早在年被评为“北京最美的乡村”,年成为第一批北京市特色专业示范村。
数据显示,年延庆区井庄镇旅游接待人数72万人,接待收入近万元,其中柳沟村的接待人数就超过49万人,收入近万元,农产品收入14万元,餐饮收入多万元,住宿万元。可见,民俗旅游接待完全是柳沟村的主导产业。
“今年正月那阵,疫情已经起来了,封村以后,豆腐做得少,隔三差五才做一锅,都是熟人打来电话预订。”今年60多岁的刘根海自打20多岁就跟着父亲学习做豆腐,村里从年开始转型民俗接待后,刘根海把制作豆腐的手艺传授给同村村民。他自己的豆腐坊最多时每天向8家民俗接待户供应豆腐,那时,老两口每天要做十二三锅,从早忙到晚。最近两年,刘根海查出心脏病后,减少了做豆腐的量,目前仍为两家民俗户供应豆腐。
村里恢复营业后,刘根海保持每天做一锅的频次,一锅豆腐大约有40多斤,“两家分一分,够用了。”
近两年来,刘根海明显感到,来柳沟豆腐宴吃饭的游客已经不如以前多了。“开农家乐的人越来越多,专程奔柳沟吃豆腐宴的人就没那么多了。”公开数据显示,截至年11月,北京市共有特色专业示范村21个,仅延庆一地,就新增了3个村子。这意味着,消费者的选择更多了。
冲击:红火“河边村”旅游收入再归零
今年春节到4月下旬,因为疫情原因,北京延庆的刘根海家的豆腐坊休息了仨月。同样,和刘根海家相距多公里的邓林强,刚刚有起色的旅游客房收入在疫情期间直接归零。他所在的“河边村”,那可是上过央视的脱贫模范村,在发展乡村特色旅游上,高校的师生们花费了无数心血,也刚刚趟出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常年参与云南西双版纳州勐腊县勐伴镇河边深度贫困综合治理实验,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副教授、小云助贫中心总干事董强说,“对于这次突发的公共卫生事件,尽管经历过年‘非典’,实际上,从城市到乡村还是缺乏相应的预案准备的。”
邓林强的家在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河边村,这里曾是深度贫困村寨。邓林强在各级政府的扶贫资金和由中国农业大学李小云教授创办的小云助贫中心的社会资金支持下,年翻盖了自家新房,改建成三层干栏式传统民居,其中一间用作旅游接待。去年,邓林强仅客房一项收入就有1万多元。
邓林强的新家,旅游客房位于楼上。受访者供图
邓林强是村里最早从事旅游接待的村民。年建好后,经过三年时间,旅游接待经验和服务水平也越来越好。疫情之前,河边村雨林瑶家专业合作社已经派给邓林强家新的预订单,为此,邓林强还特地去县里添置了洗漱用品和待客用的水果。
“年年底,全村接了大约10个团体的预约,客房预订计划已经排到了2月底。”据邓林强介绍,1月底,疫情发生后,所有预订全部取消,村子也封闭了,外部车辆一律不能进入。
对邓林强来说,已经买好的客房消耗品可以留到下半年用,但是,预备的水果,自家吃不完,都烂掉了。
河边村是个自然村,一共57户,其中47户家里都建成了客房,住宿接待收入已经占到村民收入的绝大部分,疫情暴发后,这部分收入变成了零。和健康相比,村民对疫情带来的损失还是理解的,也都自觉支持着防控的规定,只不过,眼看着“红火”的旅游接待就这样戛然而止,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与不舍。
年,为了鼓励河边村村民从事旅游接待,河边村很好地整合了政府扶贫资金、社会组织的公益投入、村民自筹等多方资源,建成了旅游接待设施。邓林强介绍,他家年在住宿接待上的收入达到1万多元。“原打算在年大干一场的,没想到,疫情让村里旅游接待规模回到了三年前的状态。”
“受到疫情影响,旅游接待暂停了,目前村民基本生活水平不会出现大的波动,”河边村旅游服务培训负责人董强说,“不过,如果今年下半年旅游收入回升不够快的话,返贫风险其实是非常大的。”
复苏:乡村旅游回暖先考验服务能力
恢复营业后,想念柳沟村豆腐宴的游客开始有人陆续回到村里。5月28日,在停车场,新京报记者看到游客们按照提示,出示健康码,测量体温,符合健康标准的游客会获得一枚臂贴,有了这张贴纸,就可以进村游览、品尝农家饭了。
恢复开放后,游客在柳沟村防疫登记站进行登记。王纪辛摄
周末,扶老携幼自驾出游的家庭不在少数。临近午餐时间,柳沟村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了外来车辆。
截至5月底,柳沟村的27家餐饮接待、3家吃住一体和3家住宿民俗户通过评审验收,恢复营业。有游客直奔自己熟悉的农家院就餐,大部分游客选择靠近公路的农家院,就近用餐。地理位置决定了客流量。位于村子深处的农家院,即便大门开着,也很少有游客走入,还有不少民俗户的院门落着锁,没有恢复营业。
5月23日,一个普通的周六,正赶上中午吃饭时间,李先生带着两个10岁上下的孩子走进停车场附近的一家民俗户。
男主人安排三人坐下后,就又回到门口迎接客人去了,女主人招呼几位服务员开始摆放餐具。从交谈中,李先生显然对柳沟村的特色并不清楚,想知道豆腐宴里都能吃到什么,对于这样的问题,几位服务人员感到茫然。
在服务员看来,柳沟村豆府宴已经火了十来年,吃的也是农家常做的菜,冷不丁让他们描述一下,似乎又不知从何说起,随口说了几样,浓厚的地方口音让李先生听了一头雾水。最终,李先生还是决定带着孩子起身离开。
另两家转身离开的游客,都是被民俗宴里的套餐给挡住的。其中一家是因为不吃豆腐宴里的牛肚,而牛肚火锅又不能从套餐中去除,另一位独自前来的游客,因为吃不了固定份数的套餐,而接待标准里就没有考虑过单人游客,最终也只能作罢。
这些看似只是就餐环节里的小插曲,流露出来的,是民俗服务项目的意识短板,在维持经营惯性的同时,忽视了消费者的个性需求。
同样,在云南河边村手把手教村民做游客接待服务的董强则始终坚信,乡村旅游不单纯是一个服务标准问题,而是服务意识的提升。
开展住宿接待伊始,河边村就明确了“小型会议会址与休闲旅游目的地”的定位,小云助贫中心带动村民从改建自家房屋起步,发展商务住宿接待服务。据介绍,自年以来,村民的现金收入在快速增长。
据小云助贫中心的统计,年,河边村客房收入达71万元,最高的一户农户达到元,一户在年刚刚建成客房的村民,收入相对少,接待收入为元。记者在与村民的沟通中则观察到,一般来说,恰恰是服务意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