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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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22 2:10:00

吉瑞森教授

苏醒

吉瑞森教授左手捏着一支烟,右手正在接电话。

不知道对方正在说什么,他微微皱了皱眉,用戏谑的语气说:“我不是著名画家,我一点儿也不著名,我就是个教授。你把前面那些称谓都去掉吧。”掐掉手机,他似笑又似不笑的、慢条斯理地对周围的人讲:“明明是一只狗,非得说成著名的猫。”大家哄笑。

这是吉瑞森教授的说话风格,这种“吉氏风格”让他在当前的美术界简直比他所钟爱的西双版纳还称景。“称景”是我新创的词,意思是“称之为风景”。

按照以往采访的套路,我试图弄清吉教授最初学画的经历。作为六十年代出生的“非著名”画家,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与绘画结缘并持之以恒,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肯定也与同龄人一样,从小便励志成材,然后在生活的磨砺中完成个人境界的升华。

“没励志。”他捏着烟淡淡地说。

“那你怎样与画结缘的?”

“舅舅给革委会画墙画,剩下两个半桶的油漆拿回家刷了大门,我想,以后如果会画画就可以不用买油漆刷大门了,就下定决心要跟舅舅学画。”

“就为了半桶油漆?”我不死心地问

“就为了半桶油漆”。他吐着烟慢条斯理地答。

我认真看了看他那副依旧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吊桥头红房子//

云南西双版纳有个勐腊县,勐腊县有个勐仑镇,勐仑镇有个全国著名的植物园,植物园西门吊桥头有座古色古香的红房子,当地人谓之“吊桥头红房子”。

红房子坐北朝南,尖顶结构,房子旁边有一棵高大葳蕤的菩提树,红房子便整个都掩映在菩提树下,厚重的木质大门恰好又在菩提树根部的穹窿处。这景像容易使人产生某种形而上的思考。红房子与植物园毗水而居,站在木质的阳台上,早晚能听到园内清脆的鸟叫和潺潺的流水声。

一眼望去,红房子像个古堡,带有古朴、高贵以及某种神秘的气质,常有过往的旅人怀着好奇的心情迈进去一探究竟。

红房子

这便是吉瑞森教授在西双版纳的家,也是他的花鸟画工作室。

“吊桥头红房子”在当地赫赫有名,常有当地居民以认识红房子的主人而为自豪。

一次,教授到当地一家土饭馆吃饭,恰好听到食客们正在谈论“红房子”,他很感兴趣的坐下来边吃边听。一位说:“那红房子的主人叫吉瑞森,与我很熟,我常到他家里做客,一看就是聪明人,要不人家不但画的好,家里也会做生意。”其他食客用羡慕的眼光向他望去。吉瑞森哑然失笑。那人望了他一眼问:“你也认识吉瑞森?”吉瑞森站起来擦擦嘴,道:“不是太熟”,然后笑着离开。

西双版纳勐仑镇植物园

在当地居民的“传说”中,吉瑞森几乎是个传奇人物。来到勐仑,他画画,妻子则做生意顺风顺水。当地居民有做生意者向他们请教,经指点后,那生意必会日益兴隆。吉瑞森会给生意支招,再加上他会画画,且又大方,常将画当作礼品馈赠给乡邻,于是“吊桥头红房子”一时享誉整个勐仑镇。

自从红房子落地勐仑镇,这个地方悄悄地发生着一系列变化,仿佛打开了一扇门,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个原始封闭的村子,房子涨钱了,商店越来越多,连当地盛产的普洱茶等土特产生意也日渐兴隆。

对吉瑞森来说,这些只是顺手完成的事情,就像当年他为了半桶油漆而走上美术之路一样,他需要把“漆”的问题与“美术”的问题同时解决好。当然,有些事情的发生连他也始料未及。

//地面部队//

我观察到了教授一个秘密。

其实,教授在红房子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习武,画画,教学是他的生活三部曲。累了,他便坐在画案旁边的摇椅上休息。摇椅的位置与窗外的吊桥构成了一个斜三角关系,透过窗户,他可以将吊桥上的风景尽收眼底。每天,他都盯着吊桥沉默很久,似在思考——吊桥是通往植物园的必经之路,拖着画架背着画夹拿着画案前往植物园的学画者络绎不绝。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他貌似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许是习武的缘故,他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一股潇洒的范儿,连捏烟弹烟的姿势都带着某种江湖豪杰的侠气。

吊桥

所以,这长久的凝视和思考让我非常好奇。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他在看什么,他淡淡地说:“你到园子里去看看。”

勐仑的植物园是一幅美妙绝伦的画卷,随意回首都是一道可以入画的风景,但我在园子里却发现了另外一道风景——成群结队的学画者在各种植物底下写写画画。有的瞅着一朵花一边看一边运笔,有的索性把整张宣纸铺在地下,拿起毛笔作潇洒状挥毫泼墨,靠近观之,方发现满纸氤氲,不知所云,其状惨然,不忍直视。

回来说与教授,他又似笑非笑地答:“这些人,他们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非常执着地乱画,我称之为‘地面部队’”。

一句话令我茅塞顿开。

其实,造成今天植物园“地面部队”的盛况,与其本人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地面部队

年,吉瑞森跟随郭怡孮先生第一次踏上西双版纳的土地。那茂盛而富饶的热带雨林所特有的氤氲气象竟令自以为铁石心肠的他泪光潸然,于是,他艺术的生命开始勃动……

遇到西双版纳之后,年,吉瑞森一年获得了八块全国性美术大展的奖牌。

年,吉瑞森毫不犹豫的选择在西双版纳扎根,因为他能从西双版纳那原始的呼唤以及神秘的层林叠翠中读出了生命的交响乐章,他知道,自己有能力让线条在宣纸上演奏出这生命的交响乐章。

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精神原乡,像莫言之于高密东北乡,马尔克斯之于马孔多,怀斯之于查兹佛德,梵高之于阿里,而我认为西双版纳便是吉瑞森的精神原乡。他成为继王晋元和郭怡孮之后又一个以西双版纳为题材的花鸟画画家。

十几年的时间,吉瑞森的西双版纳题材的花鸟画以及他所培养的花鸟画画家团队成为中国美术界一个无法回避的现象,他拓宽了中国花鸟画在表现内容和表现方式上的领域,同时,让越来越多的学子们接受到正规且专业的美术教育。

随着吉瑞森西双版内题材花鸟画名气的提高,范水模山,越来越多的美术团队、教育机构开始纷纷前往西双版纳,来到勐仑,来到吊桥头植物园寻找花鸟画艺术的真谛。

于是,勐仑植物园便诞生了大批的“地面部队”。

但是,遑论内行,即使我这个外行也能看明白,成批的“地面部队”的确是在“勤奋的、兢兢业业的、一本正经地乱画”,造型问题尚未解决,笔墨完全不得章法,便妄想着“对景写生”一挥而就出好作品。这样的学画方式,无异于暗室求物。但在商业利益的运作下,各样的高研班和美术机构在收得盆满钵满之后,为美术界培养出了一批批执着于艺术,却终身无缘于艺术的“艺术家”。

地面部队

教授心里明镜似的,他曾经揶揄一个高研班带队导师:“作为地面部队的指挥官,铺在草上画习惯了,要是回到北京是不是毡子底下垫一把草才能画呀!要是把基本造型和笔墨造型两个问题解决了,你在水里画都行。”对方心里也明镜似的,但对方不较真,回之嘿嘿一笑。

某高校吴老师与教授私交甚好。但吴老师几次参与“地面部队”的活动典礼,便引起了教授的不满,所以他几次请客教授均不捧场甚至拒接电话,一日深夜,吴老师破门而入,一进门就指着教授气呼呼地大喊:“你小子不接谁的电话,也不能不接我的电话!”话未说完,他拿起一个杯子“啪”一声摔在地上。彼时教授正在画画,见如此情景,他放下画笔,慢慢悠悠踱到吴老师跟前,然后低头,弯腰,捏起一块杯子的碎片,左瞧瞧,右看看,随后又摆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是圣林宾馆的吧?我们家没有这种杯子。”

吴老师一脸懵圈,随即哭笑不得,两人握手言和。

教授内心其实是沉重的。

这个“段子手”教授戏谑的背后其实有个“严肃”的主题。

//切割//

教授对自己的学生既严格又宽容。

他收学生有三个要求,其一是致力于冲击国展者不收;其二是接受过江湖高研班培训者不收;其三是教学期间严禁与其他教育团队的学生讨论学术。

不能回避美术界那些乱象丛生的现象。不但“地面部队”呈蔓延趋势,国展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大尺幅的“工笔画”作品已经说明,“制作性过多,写意性缺失”已经成为中国美术界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在这个被电脑、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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